張力(1951-2002),男,福建廈門人。1983年畢業(yè)于廈門職工大學中文系。1969年中學畢業(yè)后赴上杭縣插隊務農(nóng)。干過碼頭工、汽車修理工,廈門市劇目創(chuàng)作室編劇,《廈門文學》主編,廈門市作協(xié)副主席兼秘書長,并曾掛職擔任長泰縣縣長助理,主抓馬洋溪漂流旅游開發(fā)。1979年開始發(fā)表作品。1991年加入中國作家協(xié)會。著有長篇小說《蛇俠》、《火車頭牌足球》等,長篇童話《好森林的故事》、《咕嚕島》,電影文學劇本《幸福不是毛毛雨》,話劇劇本《最后一次》,電視劇劇本《剽悍家族》、《毒路》、《特區(qū)派出所》等。
張力是廈門五中67屆初中畢業(yè)生,小學和幼兒園是蘇曉明的同學。他插隊在上杭縣溪口。
張力曾和林培堂同在廈門市第二搬運公司當工人,拉板車。他比培堂小四歲,剛開始寫作時喜歡把稿子拿給培堂過目,請他提意見。張力當板車手時就很注意積累生活素材。他和老碼頭們聊陳年往事,了解《小城春秋》中吳七們的性格和脾氣。他看到了近代以來廈門人豪放的另一面。方漢生《閩南真漢子——懷念作家張力》說:“張力小說中那活動在碼頭上五光十色的人物和故事,深深地吸引著我。……在《蛇俠》等長篇小說中,那濃郁的閩南風俗民情,碼頭漢子的傳奇生活,就在更廣闊的生活場景,更縱深的歷史上展開起來了,那一時期的廈門以至閩南生活原態(tài)在他的小說中栩栩如生地復活了,小說中主人公體現(xiàn)出的廈門人的本質(zhì)的豪放精神,可能讓我們現(xiàn)在的廈門人感到那時先輩們活得男人更像男人,女人更像女人。”徐學在《烏肥古·序》高度贊賞張力的小說:“他的小說使人們看到,以輕曼溫情低徊纏綿著稱的小城(指廈門),還有它陽剛血腥的一面,水一樣柔的美麗島上也有石一般硬的兇煞漢。他在小說中濃墨重彩涂抹出來的,再不是斜暉脈脈海悠悠,小巷曲曲人依依,而是崢嶸嶙峋,飽孕著生命力的碼頭風情畫。”
他曾同培堂、陳耕和陳元麟同在市文化局劇目室工作。文革后,市文聯(lián)從文化局分離出來,他和陳元麟到文聯(lián)去了。他當過市文聯(lián)秘書長兼市作協(xié)副主席、《廈門文學》主編,后調(diào)到市電視臺去了。
張力調(diào)回廈門后,曾在《閩西文叢》1982年第二期發(fā)表了一首詩《憶》:
一塊淺淺的小斑
竹叢棕櫚中幽幽的小寨,
幾幢攀藤的土屋,
一架古舊的水碓。
“阿哥!”朝那褐背的杵米人喊一聲,
引來好客的老少,
一圈憨厚的笑容。
一個紅色的小點
——那不是花,那是我!
洋紅的背心,
淺黃的斗笠。
“出工了!”隊長的叫喊聲鴿哨一樣掠過,
兩條水牛踟躕阡陌,
一行犁鋤隱入碧田。
這是他對第二故鄉(xiāng)生動的描繪。關(guān)于這首短詩,他還加了一段不短的題記:“我下鄉(xiāng)的那地方,門前喧嘩著一條小溪。每當黃昏的時候,我坐在溪邊,小溪不停地載走我的喜悅和煩惱,卻把一顆晶亮的水珠留給了我。無論我走到那里,再也忘不了那個迷人的地方。”然而,回憶不總是那么充滿詩情畫意。他在《鷹食》里這么寫道:“那時總弄不明白,這么起早貪黑累得死去活來地干,得到的卻是每日不及半飽的糧食。而一年里才能分到4兩重的一片豬肉!可以說當時最刻骨銘心的感受就是一個餓字。每天都被那轆轆饑腸攪得無所適從。不管是踟躇在山路間或是小憩于田頭溪畔,望著那些隨風扶搖的草木嫩葉,我都可能會產(chǎn)生強烈的食欲:只要沾上一點醬油,我肯定可以將它們嚼下去!咽下去!”
我在市委宣傳部工作時,他曾經(jīng)到部里,找副部長方漢生,方副部長恰好不在,他要我轉(zhuǎn)交他的兒童文學作品《火車頭牌足球》。那篇作品后來在廈門市廣播電臺連播。
曾經(jīng)有一個外省的少年兒童出版社責任編輯,到宣傳部詢問張力的地址。我?guī)ニ艺宜,可惜張力不在。那編輯是特地來向張力約稿的,可見他的兒童文學作品,已經(jīng)小有名氣了。
張力的中長篇小說作品,曾經(jīng)名噪一時。記得當時省作協(xié)秘書長袁和平,曾交代我為張力小說寫一篇綜合評論。張力認為我寫詩、評詩行,評小說不行,那篇評論非要袁和平寫不可,袁和平自己有一大堆稿子要寫,但還是答應了張力的要求。那篇評論發(fā)表后,我細讀了,覺得若我寫,寫不出這樣的水平。畢竟,袁和平擅長于中、長篇小說創(chuàng)作。
除了《蛇俠》,張力的長篇小說還有《毒路》,長篇童話《好森林的故事》《咕嚕島》等,另外,還創(chuàng)作了電視劇劇本《剽悍家族》《特區(qū)派出所》《青春沒有單顏色》、電影文學劇本《幸福不是毛毛雨》、話劇劇本《最后一次》、中短篇小說集《烏肥古》、兒童文學集《火車頭牌足球》、中篇小說《蝦神》等。
我還聽過一則張力在拍攝電視連續(xù)劇《剽悍家族》時,把他的豪爽與勇氣發(fā)揮到了極致的一件事。那天張力到某集團軍政治部借兵用來拍攝大場面的電視場景。你一到政治部,酒風彪悍的主任即拿出一瓶高粱丹鳳酒,并擺上一個大酒杯并倒?jié)M了,以軍人的氣魄說:“先別說事!你把這杯酒干了!”明知道這一大杯酒的后勁,但他為了能順利拍好《剽悍家族》,二話不話你便端起杯子,仰頭一飲而盡。剛要開口提借兵拍電視劇一事。不料已得知內(nèi)情的主任又豪爽倒地滿了第二杯酒對你說:“你把這杯也干了兵可以給你!”。張力又再一次挑戰(zhàn)了自已?墒侵魅务R上又倒?jié)M了第三大杯酒:“如果把這杯也喝了,兵就可以馬上給你們!”為了《剽悍家族》,那天張力真的豁出去,立馬又把這杯高度酒干了。真是未發(fā)一言便三杯下肚。張力啊,為了事業(yè),你如此執(zhí)著,如此舍命!
可就在他創(chuàng)作和人生的巔峰期,死神還是帶走了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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